「當時台灣的電影工業在幾位新銳導演的努力之下,新浪潮的趨勢已經逐漸明朗化。我記得我們在中影看毛片時孝賢正在剪接《風櫃來的人》,老楊看到孝賢所採用的超級長拍畫面,禁不住興奮地大喊:『你敢這樣搞啊!那我也要這樣搞!』我站在一旁欣賞他們因大膽忠於自己所流露的快意,心裡升起了一股悸動,濕霉的空氣中似乎飄拂起了宜人的薰風。那一刻我才開始深自反省,其實十年來我對自己的演藝工作從未有過真正的尊嚴感,我時常一邊演出,一邊跳出劇情暗自嘲笑對白的荒唐和膚淺;那是一種毫無創造力的反應。我在這個領域佔了十年的一席之地,然而我到底貢獻了甚麼?我能為演藝伙伴們做些真麼呢?我開始正視這些問題。」
胡因夢《生命的不可思議》